查爾斯眼皮一跳：“……我沒有。”

送貨的老爺子將單據湊在面前看：“你是Beatrice Garcia？這是Tony…… ”為了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他幾乎把臉埋進去，“Tony Stank*送給你的貨品, 麻煩在這裏簽名。”

柏妮絲一聽就樂了：“托尼·‘屎大顆’？啊哈！下次見面一定要跟他說。”她接過單據爽快的在上面簽名, “不過我叫Bernice, 不是Beatrice。”

看老爺子就要走, 柏妮絲叫住了他：“嘿, 你要吃漢堡包嗎？”說著，她又從箱子裏撈了一個漢堡包上來，“芝士口味的，要不？”

老爺子道：“噢, 我最喜歡芝士漢堡了。”

柏妮絲拋給老爺子，他接住之後樂呵呵的對她揮揮手, “謝了小姑娘。”

看著那個老爺子顫顫巍巍的背影, 柏妮絲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不過想不起來就算了。她又問了查爾斯要不要吃, 不過他禮貌的拒絕了, 所以她叫漢克幫忙搬到教室去，反正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分給學生們好了。

小變種人們一聽有吃的，立即樂花了, 坐在座位上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她。

柏妮絲道：“馬克西莫夫同學……不是叫你，皮特羅——旺達, 能用你的能力幫忙把漢堡包發到每一位同學的桌子上嗎？”

……她的能力是這麽用的嗎？

旺達抽搐著嘴角, 硬著頭皮的對上柏妮絲的眼睛：“……可以。”

“好極了。”柏妮絲滿意的笑了, 她用餘光瞄到琴一副猶言又止的樣子, 問：“你有什麽話想說？葛雷？”

琴垂著頭，用蚊子般的聲音道：“我……我也可以幫忙……”

“那真是太好了，你幫幫馬克莫西夫吧。”

在旺達和琴兩位變種人的合力下，漢堡包“飄”到每一個同學的桌子上，凱蒂——幻影貓舉手問道：“老師，我們可以現在吃嗎？”

柏妮絲眼也不擡的回答：“可以，別弄臟了地方。”

於是這一節課裏整個教室都飄著肉汁的香味。

在澤維爾學校任教的這一個月裏，柏妮絲人氣急升，成為僅次於校長，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

原因？因為她太隨性了。

從來不布置作業，也不在意學生遲到，甚至對學生逃課都只眼開只眼閉（其實她只是純粹沒察覺到有人沒來上課而已），還經常提早下課，也不會在意他們在課堂上做什麽。

下課前，柏妮絲蓋上書本，忽然想起什麽，說：“喔對了，下周五就是萬聖節了吧？”

小變種人們立即擡頭，小臉上寫滿了興奮，難道加西亞老師要發糖果了？！

這麽想著，就聽見柏妮絲輕飄飄的道：“我不會準備糖果的，別問我拿，不過我不介意你們把糖果分給我。”

眾學生：“……”

下課之後柏妮絲被查爾斯叫去他的辦公室，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他說：“我聽說你在課堂上教學生說西班牙語的臟話？”

柏妮絲也不避諱，直接點道承認：“的確有。”

查爾斯頭痛得有種想要揉額角的沖動，“柏妮絲，你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不？”柏妮絲不解的歪了歪頭，“臟話也是語言文化的一部份啊，你連當地的臟話都不知道，要怎麽了解他們的文化？”

她說得言之鑿鑿，查爾斯在心念著這是什麽歪理，苦口婆心的勸說她：“你這樣教他們，要是他們日後說臟話了呢？”

“沒關系啊，我又不介意。”

查爾斯：“……”

他最後還是放棄柏妮絲，無奈道：“總之，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

柏妮絲怕被他扣工資，所以還是忍住了，乖乖的點頭：“我知道了。”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之後，柏妮絲看見有一個束著馬尾的棕發女生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似乎在等她。

凱蒂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回頭，見到柏妮絲便乖乖的喊道：“加西亞老師！”

“有事麽？”

長相甜美的姑娘點頭道：“是這樣的，剛剛上課的時候我有幾個語法不太懂，你現在有空嗎？”

“沒空。”柏妮絲直接了當的答。

幻影貓：“？”

“十五分鐘後就要播《權力游戲》了，我沒空。”

誰知道凱蒂卻驚呼起來：“老師你也看《權力游戲》？！”她又立即道：“我也是粉絲！”

柏妮絲立馬熱情起來，摟住凱蒂的肩膀帶她進去自己的辦公室，“來來來，這要開播了你還楞在外面幹嘛？”

柏妮絲搬來了一張椅子給凱蒂，然後一邊打開電視機——她自己買的，一邊對凱蒂說：“你能幫我把可樂拿過來嗎？就在那邊的櫃子。”

“好的。”凱蒂道，她走近櫃子，伸出手，手穿透了玻璃門直接把裏面的那一瓶可樂拿出來。

柏妮絲：“……謝了。”

原本來問課的凱蒂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和柏妮絲一起看起了《權力游戲》來。

“啊啊拉姆斯這個人渣！我要切了他的丁丁去餵狗！”

“嗚嗚珊莎好慘啊，先後嫁給兩個變態……”

“我就說小玫瑰鬥不過瑟曦這個有心機的小婊砸！”

從辦公室出來的查爾斯聽到一陣陣由兩把不同聲音發出來的大呼小叫從隔壁的門後傳出來，沈默了片刻，最後裝作聽不見的離開。

……

在全校學生的期待來終於到了萬聖節。

前幾天在老師和學生的合力下，校園裏增添了許多萬聖節飾物，比如樓梯的扶手上纏繞了蝙蝠形狀的閃燈，一閃一閃的，天花板上吊著大大小小的南瓜燈，那些南瓜咧嘴笑著，其實看著還挺詭異的。

雖然柏妮絲說過不會發糖果，不過昨天她逛超市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買了兩大包糖果，此時正提著一個裝滿了各種顏色的糖果的南瓜小籃子。

這天學生們也穿著奇裝異服的上課，柏妮絲一大清早的就見到了不少打扮成吸血鬼和強僵屍的學生，在走廊裏蹦蹦跳跳的，一片歡樂的節日氣氛，一看見柏妮絲就上前向她要糖果。

“老師早！”一個打扮成木乃伊的學生打招呼，說實話對方把全身都用繃帶綁得嚴嚴密密的根本看不出那是誰，所以柏妮絲只回了:“早安。”

柏妮絲轉身，發現夜行者站在她的身後，他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害羞得尖尖的尾巴都卷了起來：“不、不給糖果就搗蛋……”

藍皮膚的科特的打扮跟平時沒兩樣，只是在頭頂上多出了兩只尖尖的惡魔角，天生的金色眼睛甚至不需要戴美瞳。

科特的聲音軟軟的一點都不像是要搗蛋的樣子，不過柏妮絲還是給他塞了幾顆糖果，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科特臉一紅（雖然在藍色的皮膚上不太能看出來），全身僵硬，下一秒整個人“唰”的憑空消失，只留下一陣藍色的煙霧。

柏妮絲：“？？”

柏妮絲把目光投去站在角落裏卻看著這邊的沃倫，問：“沃辛頓，你也要糖果嗎？”

沃倫今天穿上了白袍，頭上一個發著光的光環，看上去還真像真的天使。

他皺了皺眉，別過臉去：“我不要。”

柏妮絲看了看天使打扮的沃倫，再想了想惡魔打扮的科特，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官配嗎？”

沃倫：“？”

剛跟沃倫告別的柏妮絲又迎面遇上了查爾斯，他還是平日那副整齊的打扮，沒有化裝，沒有奇怪的衣服，使他在一群吸血鬼和僵屍裏特別突出。

查爾斯也見到了柏妮絲，他忍不住問：“你在扮演什麽？”

“我是貓啊。”柏妮絲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兩只貓耳朵，“你沒看見我的耳朵嗎喵？”

“……”

她又道：“這麽有氣氛的節日你怎麽能不打扮一下呢？”她變魔法似的從不知道哪裏掏出了另一個貓耳朵的發箍，“還好我這裏有多餘的道具。”

說著她就彎腰把發箍戴到查爾斯的腦袋上，後者的頭頂就多出一雙萌萌噠的貓耳。

頂著兩只黑色毛茸茸的貓耳朵的查爾斯無奈的擡頭看她，濕漉漉的藍眸份外無辜，像極了一只被主人強行打扮的貓咪。

柏妮絲仿佛遭受到暴擊似的捂著心臟退後了數步。

糟、糟糕，好像有點萌。

“斯塔克先生，看來你今天的運氣不是很好？”旁邊一位棕發美女甜甜的笑道。

托尼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一點都不心疼的樣子，倒不如說有點欠揍：“上天給了我賺錢的能力，自然也要給我花錢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紐約——乃至美國首富，二十一歲就成為斯塔克工業的總裁，帶領公司成為美國估計價值最高的企業，坐擁無數億身家，手握令各個國家都覬覦的先進科技，同時也是鋼鐵俠，一名超級英雄，覆仇者聯盟的成員之一。

自從他成為鋼鐵俠之後就很少來賭場，他更願意在工作室裏研發戰衣，今天難得來一趟，顯然他的賭博技術沒有一點兒的長進。

不過本來他就不是為了贏錢才來，只是為了娛樂和打發時間，或者說，錢太多了沒地方花。

托尼輸了這一局，他也沒有興趣繼續下註了，於是骰子就輪到下一位客人投擲。

他正想叫哈皮拿走所有籌碼換另一桌玩，就聽見一個男人擠過來，對他的朋友說：“嘿，我跟你說，那邊賭大小有個金發美女超好手氣，我跟著她買了幾局，贏了兩萬！”

那人半信半疑：“真的？”

“你再不過去就沒有位置了，現在好多人都搶著要跟她買呢！”

兩人匆匆離去，托尼饒有興致的挑眉——不曉得是對那位金發美女還是對賭錢，他側頭對哈皮拋下一句：“我們去看看。”就率先離開。

哈皮和另外兩名保鑣連忙撿起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籌碼，跟在托尼身後。

托尼根本找都不用找，因為只有那一張賭大小的賭桌特別的熱鬧，外面圍了兩三層的人海，顯然都是和他一樣被那位“手氣超好的金發美女”吸引過來的，不過別說美女了，他連桌子都幾乎要看不見。

他一靠近，一些賭客就把他認了出來，一邊驚呼一邊讓道，托尼也因此而順利的擠上了前排圍觀。

……

柏妮絲一邊看著手機上的導航，一邊駕車來到了紐約最大的賭場。原本一小時的車程因為她不斷在超速的邊緣試探的關系被硬生縮小到四十五分鐘。

要不是為了不超速，她有信心能半小時內到達紐約。

她今天特意換了一條長裙，不然就她平時那副T裇牛仔褲的模樣人家可能還不讓她進去。

柏妮絲一到達便是沖著賭大小去的，一般來說這是對莊家有利的一種賭博，閑家無法以技術提高獲勝的機率，不過這也正中柏妮絲的下懷，她的策略就是要靠運氣取勝。

她帶了一千美元來，玩了幾局就滾成了五千，下的註越來越大，不一會又滾成了兩萬，幾乎沒輸過，結果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跟她買，她押大就絕不押小，押小就絕不押大，大家都贏得樂花了，工作人員的額門上卻大汗淋漓，似乎在擔心今晚會不會營虧。

不過贏錢之餘柏妮絲也摸清了“幸運”的規律，如果只是賭大小的話，她基本次次賭中，賭兩顆骰子，也就是猜中兩顆骰子的組合，她十次裏能猜中五次左右，雙骰的話，即兩顆或以上點數相同，並且為指定的點數，十次裏能猜中三次。

至於圍骰（點數全同，並且為指定的點數）和全圍（圍一至圍六的任何一種），至今她一次沒中過。

柏妮絲猜測，事件本身發生的機率越大，被她無意識地把機率修收為“必然出現”則越容易。大小的出現機率差不多各為50%，猜中兩顆骰子的組合為13.89%，雙骰7.14%，全圍2.78%，圍骰最少，只有0.463%。

而按照剛剛的經驗來看，原來50%的機率被她提升到100%，13.89%提升到50%，7.14%提升到33.3%左右，另外兩個不清楚，因為至今沒中過，所以也可推斷出在10%以下。

新的一局開始了，莊家開始接受下註，不過大家都沒有動，而是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名穿著銀色長裙的金發女人。

就連托尼都環抱起雙手來，靜觀其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

柏妮絲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然後押了五百在大，五百在點數3和6的組合，如果一會的骰子點數總和在11到17之間，就賭中了大，如果三顆骰子裏出現了3和6，也賭中了組合。

柏妮絲才剛下完了註，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她下註，無數雙握著籌碼的手伸出來，頓時“大”的那個區域被籌碼塞滿，不同顏色的籌碼堆積如山。

至於3+6組合那邊也有不少的下註，不過大部份人還是保持著觀望的態度，要知道兩顆骰子的組合不像大小，可不容易中啊。

看沒有人要再下註了，工作人員幾乎是滴著汗的，用顫抖的手指按下了搖晃骰子的按鈕。如果再被閑家賭贏了，他今晚可能就要被老板抓回去問話了……

三顆骰子在透明的器皿裏滾動，數秒之後停下來，眾人屏息以待。

3，6，6。

這下子連托尼都瞪圓了眼睛，不是吧，這麽好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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